采王子的小东菇

专注狗血二十年

最肯忘却古人诗 番外2

不让写悲剧……那撸个番外吧,我很好说话的。

我猜这篇你们已经忘得渣渣都不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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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的冬天又冷又长。

刚搬来这栋别墅时阿诚种了满院子的兰草。早些时候忙着照顾明楼没好好培养,如今过了几年也不见开花,一些细弱的叶尖儿甚至开始泛黄,在呼啸的寒风里瑟瑟发抖。

明台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些肥料,搬来条小木凳精神抖擞地坐在院子里鼓捣,阿诚站在窗台边,小心剪去瓷盆里银边的枯叶,说:“这墨兰怕是过不了冬了,大哥一向擅长这些,以后见他少不得一顿骂。”

明台手上动作一顿,扭头看一眼面色如常的阿诚,松口气收回脖子道:“大哥最疼您,哪舍得骂。”
要挨骂也是我,哪有您的事儿。

后面一句明台没说,埋着头哗啦啦撒肥料。

阿诚没再说这件事,脱下手套看看手腕上年代已久的手表,皱眉道:“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去,不怕曼丽找你?”

“这就回了。”明台站起来捶捶腰,一面问阿诚:“御钦哥,你真不过去?”

阿诚摇头:“不了,在这儿挺好。代我问大姐好。”

“好嘞。”
明台其实也就是问问,这事明楼走后他们说了无数次,阿诚还是愿意在这里待着,总归人是在这儿走的,谁也不忍连他这点残念也剥夺。

明台拍拍裤腿上的泥。“那我走了啊御钦哥,过几天再来看你。”

阿诚点头说好,又突然把已经走到院门前的明台叫住:“明台,你最近……梦见过你大哥么?”

明台停下脚步,转过身点头道:“梦见过的。”

气氛突然就沉重起来。阿诚犹豫又犹豫,还是忍不住问:“他说什么没有?”

明台就摇头,“没有,我只梦见小时候,我功课没做好,大哥总批评我。”
明台没说,梦里他不停地撒娇哭闹,闹着闹着就突然醒了,脸上湿润一片。

阿诚点点头,盯着地面,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,喃喃道:“我就问问,我总梦不见他。”

明台听得分明,心中酸涩不已,却还是笑着说:“大哥是不想你太挂念他吧。”

悠悠生死别经年,魂魄不曾来入梦。
这是明台听过最哀切的诗句。

窗台边的银边墨兰到底没撑多久,开春不久便枯了个透,阿诚没什么情绪,分了株建兰接着种,又在房子前面栽了一大片牡丹。
阿诚说到做到,如当日答应明楼好好生活所言,不郁郁寡欢不糊口度日,整天打理这些花花草草,钓钓鱼写写字画画画儿,平平淡淡又过了十余年。

明台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下去,阿诚却在明楼离开整整二十五年后,突然间倒下了。

明台百思不得其解,阿诚却像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他欠明楼二十多年寂寞如雪的时光,总算还了干净。

他靠在床头,终于又看见明楼,穿着裁剪得体的燕尾西装,在明公馆二楼弯起眼角抿嘴冲他招手。那目光深沉似海,专属于运筹帷幄的,30岁的明楼。

明台想起很久以前明楼在医院里讲的那个故事,那个为明家牺牲一切的阿诚,慢慢变成眼前瘦骨嶙峋的御钦哥,嘴角微扬,目光涣散,停在很远的地方。

一旁的曼丽早已泣不成声。

明台抬手阖上阿诚的眼睛,别过脸想,要毁灭一个人,真的太容易了。

断其利器,卸其盔甲,剩下一副人肉之躯,漫长岁月便尸骨无存。

何况阿诚没有铠甲。
他只有明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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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有铠甲。
我只有你。

比❤遁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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